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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序惡狠狠地將屏幕熄滅，癱在沙發裏一動不動。
“大小夥的，怎麽這麽沒力氣？”寒奶奶一向不喜歡自家孫子那副不正經的邪氣勁兒，看寒序又呆著不動彈，忍不住數落起來，“你看你，睡多久了？過來一起包餃子！”老太太六十多快七十的人了，身體卻還硬朗著，說起話來聲如洪鐘。
寒序從小到大最煩人念叨他，眉頭一皺，不耐煩的從鼻子裏出聲：“知道了知道了。”
老太太緊追不舍，“別知道了，快過來一起做事。”
寒序不動。
“序。”寒媽媽過來拉他，勸道：“你奶奶也沒壞心，她年紀大了，你就讓讓她。”
寒序舔著後槽牙站起來，握著手機走過去，很是不情願，“事多。”
三個人坐在一起包著餃子，婆媳兩人坐在一起還算融洽，絮絮叨叨的說著鄰裏的八卦。
“那個街頭開店的那家。”寒奶奶捏著餃子皮把餃子餡裹進去。
“嗯。”
“那家媳婦兒懷孕了。”
“懷孕了？”寒媽媽笑起來，“終於懷上了？”
寒奶奶又拿起一張餃子皮，“可不是，盼了多少年，終於有了。不知道多開心呢，這幾天買東西都半價。”
寒媽媽點著頭，“是挺不容易的。”
“唉，有些人盼個孩子盼得淚都流幹了，有些呢？”老太太嘖嘖幾聲，“還費勁心思的想要打掉，現在叫什麽來著？人流？還挺時髦……”她一臉嫌棄，“就跟那棟的那家一樣，還在念書的小姑娘，一點也不知檢點……說什麽男朋友的，愛得死去活來的，我看不是也沒來負責麽……”
寒媽媽幹笑幾聲，“小年輕，有時候就是熱血方剛的。”
“呵……”老太太不置可否。
平日裏寒序對這些你家長我家短的都是眼皮不擡的左耳進右耳出，今天右耳好像是出毛病了，左耳進來，右耳卻出不去，堵在心裏不舒服的緊。
正準備把手頭這個包了離開，放在桌上的手機就“嗡嗡嗡”的響起來，他瞥了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也顧不上去洗滿手的面粉了，食指間輕輕一劃，按了免提，看著手裏漸漸成型的餃子，“嗯。”
“聽說你把人姑娘肚子搞大了？”對面笑嘻嘻的，絲毫沒把這個當個事，“行啊你，夠可以的，能耐！”那語氣，恨不得立刻飛到他面前給他豎個大拇指。
靜默，靜默。
冷凝，冷凝。
寒媽媽捏著餃子皮的手指一動也不敢動，兩只眼珠子從剛從書房出來，手還擰在門把手的寒爸爸身上，滑到胸膛一起一伏的老太太身上，最後，再到面色覆雜的自家兒子身上。
偌大的客廳只剩下電話裏嘰哩哇啦的聲音。
“你可得小心，看她那個勁，好像是要把孩子生下來，你註意點，別惹上麻煩。”對面好哥們十分有情誼的提醒。
要把孩子生下來？
一短句在齒間仔細咀嚼過後寒序才反應過來，嘴角控制不住的上翹，連帶著這幾天蔫了吧唧的邪氣也霧騰騰的冒上來，眼睛亮了亮，“她沒去打掉？”
“應該沒有。”
“你怎麽知道？”
“今天滕然遇見她了，說是在市圖書館看孕婦的書的呢，還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做了筆記。”那人不正經的笑，“本來是發信息給你，誰知手一抖發給我了，哈……”
“我知道了。”寒序站起來，和他父親對視：“那個……”
“人女孩子懷孕了，你什麽打算？”一家之主威嚴的看自家兒子。
寒序歪頭，煩躁。許欣歸痛苦的聲音又在耳朵裏撞來撞去，“那我呢？”“你不想娶我，卻要我給你生孩子。”“我怎麽辦？”
“還沒想明白。”他站的筆直，內裏亂成一片。
“什麽時候想明白？”寒爸爸冷著臉，“把人哄上|床的時候怎麽沒想明白？”
“老公……”寒媽媽扯寒爸爸的衣角，用眼神懇求他。
“行了。”寒爸爸揮手，“這個孩子你要不要？”
“要。”這點很肯定。
寒爸爸冷笑：“你要孩子？那孩子媽呢？”
“……”寒序沒應聲，他開始回想自己為什麽會對這個孩子有這麽強的執念。因為許欣歸說不喜歡他了？罵他是混蛋人渣？所以他想要她整天整夜的對著他的種就不舒坦？
還是，他那自私的想綁住許欣歸當他炮|友的念頭？
他今年多大？寒序低頭想著，二十六了，也差不多該有個孩子了。
他咬咬牙，“我負責。”
“什麽？”
“我說我負責。她把孩子生下來。”
“那她要是要求結婚呢？”
“那就結婚。”
作者有話要說： 熱騰騰的一章送上！
新的一年，希望大家開心快樂每一天！也希望自己2017每天都努力！
遲來的祝福，不減的誠意啊！
除了上面兩個願望，我還希望……
新的一年，每一章都有女神們的留言~
滿足我小小的願望吧，比心~
☆、見家長
許欣歸在家族裏有一個睡神的稱號。家裏所有人都知道她能白天睡一天夜裏在接著睡的尿性。所以懷孕嗜睡這件事，誰也沒看出來。
“許欣歸！”媽媽在客廳喊她，“起來吃飯了！”
“唔……”許欣歸掙紮著從床上翻身起來，“嗯，來了。”
她睜著迷糊的雙眼，迷瞪瞪走到飯桌前，空蕩蕩的沒有東西。
“哎，媽！”她臉皺成一團，“你怎麽又騙我？”明明還沒吃飯，非得現在就把她從溫暖的被窩裏拉起來，她摸著肚子憋屈，有賊心沒賊膽的抱怨，“你就不能關心我一下？”
“呵。”許媽媽冷笑，一邊擇菜一邊念叨：“我還不夠體貼你？都睡到現在了，也是嫁人的年紀了，連個飯都不會做，嫁人了就等著被婆家打吧！”
又來了……
許欣歸比出一個手勢，“女孩子就得學做飯啊？他自己不能做麽？還非要我做給他吃？我又不是保姆……”
“你這孩子！”許媽媽眼睛一瞪，語氣加重，又要念念叨叨。
許欣歸捂著耳朵，把豎起的手勢往許媽媽那裏靠近了幾分。
“行行行，不睬我拉倒。”許媽媽見了那個手勢，不耐煩的揮手，“我才不管你，以後被人打就被人打，我也不管……”
“也不要你管。”許欣歸嘟囔著去翻冰箱。也許是上了一個大學，許欣歸對婚姻的想法不像媽媽那樣賢良淑德，和媽媽的婚姻理念一點也不合，每次說到這事都要拌嘴。久而久之，對這事她也不和家裏吵了，反正說也說不過他們，還不如省點力氣。
“我不管，不管，誰想理你？”許媽媽生氣的把最後一根芹菜摔進籃子裏，繞過許欣歸進了廚房。
許欣歸撅了一下嘴，不當回事的繼續翻冰箱。
“哎，媽，家裏什麽吃的都沒有了！”記得前幾天才去了超市買了挺多吃的回來的，這才幾天，怎麽都沒有了？她也沒吃什麽呀。
“哦。”許媽媽一直關註著她這裏的動靜，聽她這麽一說，口氣輕松的：“昨天你外甥過來，我讓他拿了一點帶回家了。”
“呼……”許欣歸欲哭無淚，“這是一點嗎？”都拿完了啊……
聽她反嘴，許媽媽的絮叨又出來了，還帶著點生氣的意思：“吃吃吃，假期回來就知道吃和睡，也不學習，這樣下去不長胖才怪……”
哎呦……
在這個家裏簡直呆不下去了。
許欣歸抓著頭發合上冰箱門，疲憊的和許媽媽打了聲招呼：“媽，我下去買點東西吃啊，一會兒回來。”懷孕之後嘴裏就閑不住，還特喜歡吃酸甜酸甜的蜜餞類零食，一天不吃就難受的慌。
“你……”許媽媽舉著鍋鏟奔出來，見自家女兒已經走到門前彎下腰準備換鞋子了，搖頭翻了個白眼提醒：“你出去記得帶口罩。”
“啊？”許欣歸不知道自家母上怎麽變得這麽講究了，以為是關心自己，笑著擺手：“不用，就那麽一會兒，能吸多少霧霾，沒事兒的。”
許媽媽涼涼的：“過年二十六還沒談過戀愛的人，出門還好意思露臉？丟死人了。說出去我都嫌臊得慌。”
許欣歸：“……”被套路了！被自己土不拉幾的媽媽套路了！哇嗚，好想哭啊……
“我出去了……”被許媽媽這麽一打擊，許欣歸耷拉著腦袋費勁的彎下腰準備把鞋套腳上。沒等穿上，門鈴就響起來了。
“誰啊？”許欣歸和許媽媽對視一眼，走到門口湊近貓眼看了眼，搖搖頭，“不認識。”只是有點眼熟，可能是路上遇見過。
許媽媽想了下，“開門吧，可能是過年來送節禮的。”
“哦。”每年都有不認識的人過來送年禮，許欣歸見怪不怪，晃到門前按下了門把手。“您好……”好字被嚇得卡在喉嚨裏，瞄到倚在門邊的人，她立即慌了，寒毛都豎起，匆忙要關上門。
她沒想過寒序會找到她家，他那麽隨性的人，居然會特意來找她。
寒序略一轉身，手一伸就把門抵住了。
許欣歸怕到不行，低聲咒罵：“混蛋，放手。”
他直直地盯著她。“你開門。”
許欣歸退開一小步，更用勁地把門往外合，警惕的看著他，她害怕他在她家門口說出她懷孕的事來。
寒序卻笑了，整個人松懈下來，掰著門板的手也不使勁了。
許欣歸想趁機關上門。
“我爸媽都在這裏，你確定你要這麽做？”寒序附身湊近她，咬著她耳朵尖呼出一口氣，輕飄飄的。
許欣歸猛然擡頭，果真，剛才從貓眼裏看到的那對夫婦就站在兩步開外。
怪不得剛才覺得有點眼熟……
糾結間，門已經大開了。
瞅著他那不懷好意的笑容，許欣歸特別忐忑的想趕他出去，可是外面那對夫婦禮貌的微笑讓她無計可施。“你來幹什麽？還帶著叔叔阿姨？”
“丈母娘家我來不得？”他哼了一聲，目光緊緊攫住她，“都要定親了，雙方父母不得見面？”
“什麽？”許欣歸抽著嘴角，歪著頭難以置信。
寒序也不回答，托住她的腦袋，順著她側頭的姿勢，貼近她的頸項，用鼻尖蹭蹭，張口咬住，輕輕地啃來啃去。
他的重量都都壓在她肩膀上了！
許欣歸用力推他，“你放開啊！”
“嗯。”他移開點重量，摟著人往門內走，回頭還招呼自己爸媽，“爸媽，進來吧。”
“別。”許欣歸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掐他鉗住她脖子的胳膊，“你想幹什麽呀？我媽還在家裏呢！”要是被看到就完了。
“商量結婚的事。”想到這事，寒序的心情也不好起來，他對許許欣歸他對周紅紅揚了揚嘴角，滿是奚弄的姿態，“許欣歸，你如願以償了。”
“你到底在說什麽啊？”
“你終於成了我女人了。”
“你頭腦不好。”除了罵他的話，許欣歸現在是一句反駁都想不起來。“你到底要幹嘛？”
“幹你。”他在長輩面前還是挺收斂的，一番對話下來聲音都是小小的，只能他們兩個人聽到。
許欣歸擡眼看寒序父母，臉上只是進不了門的無措，見她看他們，寒媽媽還狀似討好的沖她笑了笑。她有氣也撒不出來，只能憋住惡狠狠地對始作俑者：“你……”
寒序斜睨她一眼，回頭繼續招呼滿臉尷尬的父母，“爸媽，進來吧。”他鉗著許欣歸的脖子把她往屋裏拖，嘲諷道：“把公公婆婆關在門口，你個兒媳婦夠有禮貌的啊。”
沒辦法，還是讓他得逞了。
一陣折騰，肚裏還有個小的，許欣歸累得不行，也沒力氣和他打嘴仗，無奈道：“你要幹什麽呀？”
“說結婚的事。”
“啊？”
客廳這麽大動靜，廚房裏油煙機都鎮不住，許媽媽洗了手，匆匆忙忙跑出來，“怎麽了？”
“那個……”連父母都來了，要怎麽解釋啊……許欣歸慌得面部表情都扭曲了。
掐著她腰的大手一個用勁，許欣歸腳下一個不穩，整張臉都埋進他懷裏了。寒序露出一貫斯文有禮的笑，“阿姨好，我是寒序，欣歸男朋友，這是我爸媽。”他微笑著介紹完自己和父母的身份。
許媽媽楞住，“沒聽說我們家欣歸有男朋友啊……”
“嗯。”寒序點頭，笑起來，“那是她沒敢和您說。”他淺笑，把懷裏摟緊了幾分，“我和欣歸上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到現在也挺長時間的了，今天就到您面前讓你鑒定鑒定。”
“上學的時候？”許媽媽盯著自己躲在人家懷裏支支吾吾連臉都不敢露出來的女兒眼裏都要噴火，“有多早？”
“嗯……”寒序下巴抵著許欣歸頭頂，“高一暑假。”
她什麽時候和他早戀了？
“不是。”好容易從他懷裏掙紮出來，許欣歸舉雙手投降，語無倫次：“不是的媽媽，你相信我，他不是我男朋友，我沒有早戀的，媽媽你……”
寒序捂著她喋喋不休的唇，湊近了安撫，“一點點小事，不要再鬧了，好不好？”他語氣溫柔，眼睛裏亮晶晶的滿是警告。
許欣歸說不出話，怒瞪他，流氓！
“那你這次來？”到底是有個男朋友了，許媽媽也不抓著女兒早戀的是不放了，猶猶豫豫疑惑問出口。
“哦。”站在寒序身後的寒爸爸出聲了，“親家母，今天我和寒序他媽來這，就是想商量一下兩個孩子的婚事，聽聽你和親家公的意見要求，我們好回去準備。”
許媽媽眼睛瞪的更大了，看向許欣歸的眼裏滿是“你竟然暗渡陳倉到了這種地步”的不敢相信。
許欣歸自暴自棄的把頭埋在寒序腋窩裏，實在是沒臉。她一貫乖巧聽話的形象在媽媽心裏肯定粉粹的一幹二凈。現在這種情況，根本不比直接告訴她媽她懷孕了好上多少，反而還給她加了個早戀的罪名。
她氣憤填膺的狠狠掐了他胳膊一下。
“嘶……”寒序倒吸一口氣，卻語氣溫柔的低頭看懷裏的人，“怎麽了，肚子不舒服？”
許欣歸瞪大眼，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沒有就好，還當你肚子疼了。”他細心的幫她把唇邊的發絲勾到而後，邪氣的笑對著她又浮出來。
他一口一個肚子的，許欣歸老實了。
“許欣歸她爸還沒回來，你們先坐下來等等，一起吃個飯？”
“行行行，我們等一會兒。”
親家見面格外熱鬧。
等許欣歸從廚房端著水杯出來，她媽已經和寒媽媽聊的熱火朝天了，寒爸爸坐在一旁，不時也說上幾句，客廳裏氛圍好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 留言嗎？
微笑……
☆、商量結婚
寒序躺在沙發上轉著手機無聊的盯電視，見她出來，彎起嘴角，笑意未達眼底，反倒是眼底，邪氣四溢，“我來，你歇著。”他站起來接過許欣歸手裏的水杯，“你毛手毛腳的，別燙到。”
許欣歸倒得水太滿，走起來水杯晃晃蕩蕩，有些熱水灑出來落在虎口，燙的略微的紅。許媽媽註意到這個細節，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點頭笑。
許欣歸心裏更亂了，皺著眉頭不給他端，“不要。”
“人小寒幫你還鬧脾氣？”許媽媽嗔怪一句，“好了好了，放這兒。”
“媽！”這才幾分鐘，都小寒小寒的了？許欣歸整個人都是疲憊的。
“沒事。”寒序好脾氣的坐下來，看著她寵溺的笑：“最近幾天和我鬧脾氣，心裏不開心呢，過幾天就好。”
“……”許欣歸哭喪著臉，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寒序，你過來。”
“嗯？”寒序站起來，向長輩微一低頭，“欣歸喊我，我先過去？”
“去吧去吧。”
剛離開家長視線，他臉上禮貌的微笑就收起來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副不正經的吊兒郎當樣。
許欣歸沒好氣的看他一眼，別過腦袋，她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狗改不了□□……
“不準睡我床上！”他一進她房間就直接躺在她床上了，許欣歸拽他起來，臉漲得通紅。
“不準？”寒序拉住她，把她拽到懷裏，掐起她的下巴就近端詳著，然後挑起一絲賤笑，舔唇回味，“人我都睡過了，還稀罕什麽床？”
寒序微扯笑容，淡淡的發問，左手從她毛衣下擺滑進去，一點點游移，眼看就要攀上雙峰。
“放開！”許欣歸掙紮，她在家裏一向不穿內衣的，這個流氓！
“唔……”她那點小力氣寒序才不放在眼裏，手指強硬一頂，許欣歸的無力的阻擋就被化開了。“這麽小，捏就一小團，還當寶貝似的不給人碰？”
“那你別碰。”許欣歸不是豐滿型，被他這麽沒遮沒擋的一說，內裏的自卑全都被他攪起來。她按住他的肩膀，推著他，想從他懷裏掙出來，偏偏他揉著她的那小小的一團肉不松手。
“聽話點。”寒序也不在意，戲謔的瞧她委屈的模樣，“還能用。”
“……”說不過他。許欣歸咬住唇，瞪向他，“我不要和你結婚。”
寒序瞧著她不情願的表情，兩指夾著她的尖|峰扯了下，然後盯著她不情不願的樣子，沈聲道：“上次電話裏不是哭著求我娶你的麽？”
“……”許欣歸一個頭兩個大，沈默片刻，“我會把孩子打掉，不用你娶我。”
“為什麽？”他還是漫不經心的語氣，垂著的眼裏卻是陰雲翻滾。
因為你不愛我！
差點就把這句話說出口了。許欣歸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別開臉，“不為什麽。”
“不為什麽是為什麽？”他語氣淡淡的，卻狠力地握住她的柔軟，搓揉成各種形狀，那股勁仿佛要捏爆手裏這團軟|肉。
他都死皮賴臉的跟上門了，還不滿足？
許欣歸疼的眼淚都出來了，那裏又麻又痛，卻還堅持著：“反正，就是不要！”
“呵。”寒序只發出了一個單聲音節。然後，抓住她的腰，把她牢牢的抵在懷裏，低下頭，對著她的唇，狂風驟雨般吮下去。他牙齒咬住她的唇瓣，舌尖重重地掃拭她嘴裏的每個角落後，往她的喉嚨深處卷去。
“唔……”許欣歸說不出話，嗚嗚嗚的抗拒，卻徒勞無功。她越反抗，他越用力，她覺得自己的唇和胸都要被他撕碎了一般。
許欣歸實在受不住，還是服軟了。“你不要這樣，我好疼……”
感受到她的溫順，寒序從她脖頸裏擡起頭，手裏的動作輕緩下來，“怎麽，同意了？”
許欣歸平息呼吸，拉著他的手往外扯，“你先出來，我們有話好好說……”
他凝視她半響，動作突然又劇烈起來，侵略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願意嫁了？”
“不是……”
他停了動作，忽地笑了起來，貼近她耳朵：“非得讓我把話說白是吧？你心裏喜歡我多久了？這不要那不要的。孩子誰都能生，別在我面前扮公主，我不伺候你這種。”
這麽親昵的姿勢，這麽戳心的話。
他以這般的高姿態戳穿她的情愫，她覺得無地自容。
許欣歸緊握著雙拳，用指甲狠狠刮自己掌心。最終，她眼睛眨了眨，拳頭松開來，平靜地開口：“我會墮了孩子，不用你負責，你回去吧。”
她一直期盼著嫁給一個知冷暖的丈夫，顯然，寒序不是這樣的人，所以，她也沒必要糾纏著不放。畢竟，他也不是真心娶她。
視線開始模糊，許欣歸吸吸鼻子，臉迅速靠了下棉被，若無其事。
“我已經來了，現在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寒序站起來，理理衣服，睨著她，眼底一片冷然。
許欣歸倔起來不看他，硬是不吭聲。
“得，我先出去，你慢慢考慮。”
待許欣歸整理好情緒走出去，許爸爸已經回來了，兩家人坐在一起，親切而又客氣的商量著她們的婚姻大事。
許欣歸扒著墻，好半天不敢走過去。
寒序坐在父母視線看不到的地方，吊兒郎當的斜眼沖她看過來。
許欣歸不理他。
他也不在意，緩緩坐直身體。許欣歸下意識的覺得不好，扭頭就要回自己房間。
“欣歸，過來我這裏。”寒序揚起禮貌而寵溺的笑，眼睛裏精光閃閃。
“……”
兩家父母的目光都集中過來，灼灼的投射在她身上。她覺得這時候的自己就像一個什麽都沒有準備的表演者，站在舞臺中央，被炫目的燈光炙烤著，毫無反抗餘地。
可是該說的還是得說，現在不說，以後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許欣歸濃重的喘了下氣，平覆內心，低頭啞聲：“我……我不想結婚。”
“啊？”她這話一出，兩家大人的臉色都變了，一直掛在嘴邊的笑彎了弧度。只有寒序，還淺笑晏晏，仿佛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你這孩子，說什麽呢？”最先恢覆正常的是許媽媽，“呵呵呵，她這是有點怕了，沒事沒事啊，我們繼續商量我們的……”她招呼對面坐著的寒序父母，打著圓場。
“媽！”許欣歸紅著眼，聲音提高了兩個度，“我說真的！”
“我也是說真的！”許媽媽一點不相讓。
“我……”
“哎。”眼見就要吵起來，寒爸爸開口，“欣歸啊，怎麽突然不想嫁了呢？”不是肚裏還有一個孩子的麽？哪能說不嫁就不嫁了？
她什麽時候想嫁了？就算想嫁，那也是好幾十天之前的事情了。
她絞著衣角，忸怩著不敢說出真相：“就是沒準備好……”
“從高一到現在，你還沒準備好啊？以前那麽長時間幹嘛去了？”
“我……”不論在誰面前，許欣歸那點戰鬥力，都能算零。
她垂著頭根本不敢正視面前的雙方家長，只能一下一下的繞著手指頭，一聲不吭。
還是爸爸心疼女兒。
見許欣歸眼淚要掉不掉的垂在眼眶，許爸爸堅持不住了，嘆了口氣，“孩子還小，突然這麽說要結婚一時間接受不了，要不先這麽處著，結婚的事兒再往後放放？”
這樣也想，許欣歸心裏點點頭，表面上先處著，等過段日子再說分手了，這樣家裏也不會說什麽。
許爸爸說著說著，大家的目光都投向男主角。許欣歸也緊張的望過去，她拒絕的意思這麽明顯了，他這麽傲氣的人，應該不會再糾糾纏纏不清了。
寒序把翹著的腿放下來，掛起笑，禮貌的迎向家長的目光，“叔叔阿姨，延遲婚期的事我能等，反正都等了這麽多年了，也不在乎這十天半個月的。”
十天半個月？
呵呵。
許欣歸心裏放松下來，盯著他認真誠懇的神情暗自冷笑幾聲，翻了個白眼：十年半輩子都不會嫁給你。
寒序覷著許欣歸明顯舒坦起來的樣子，眼底劃過一絲冰寒。
“只是……”他一個轉折，“我等得了，欣歸肚裏的孩子等不了。到時候欣歸肚子大起來，鄉裏鄉親的，十張嘴也說不清楚。”
混蛋！
許欣歸瞪大眼，他居然把這事說出來了！
“什麽？！”許爸爸許媽媽臉上是難以置信的震驚，指著自家女兒氣得說不出話來，回頭看親家，卻都是滿臉尷尬難以啟齒。
寒序趁熱打鐵，“爸媽，你們放心，我會對欣歸負責的。”
言辭咄咄，語氣誠懇。
“罷了罷了，”許爸爸搖頭，“幾個月了？”
“快兩個月，過完寒假三個月。”
許爸爸眼前一黑，無力的擺手，“大冬天的，先把證領了，婚宴再說吧。”
“爸！”許欣歸都要抓狂，“我不嫁！”
“不嫁？！”許媽媽恢覆過來，“不嫁你肚裏孩子怎麽辦？”
“我一個人養！”
“混賬！”寒爸爸豎起了巴掌。
一場家庭大戰波濤洶湧。
寒序站起來，一個旋身，一把將縮著腦袋掉眼淚的許欣歸抱到懷裏，硬生生接了自家岳父的一巴掌。
“啪”的清脆一聲。
“爸爸，欣歸在和我鬧脾氣，不是故意惹您生氣的。都是我不好，你要打就打我。”他把許欣歸摁在懷裏護著，臉頰上紅紅的五指印緩慢而又莊嚴的顯現出來。許欣歸心裏委屈，嗚嗚咽咽的哭著掐他腰間的肉，他也面不改色。
“……”許爸爸站起來，半天吐出一句話：“我也不想管了，只是這個證一定得去領……”
寒家父母滿口答應，“一定一定。”
寒序勾起笑，摟著人的雙臂加重了力氣，點頭：“是。”
作者有話要說： 咿呀，看後臺數據應該是有十幾快二十個人看的呀，為什麽都沒有留言呢？
告訴你們一個秘密，留言多的話粗長君就會出現哦！
☆、自卑，嫌棄
“疼不疼？”許欣歸拿了冷毛巾小心翼翼的往寒序臉上貼，很嫌棄，“你不知道躲的嗎？”
寒序眉毛一挑，斜眼過去看她，“我這是為了誰？”
“……”許欣歸眼皮垂下來，按在他臉上的手勁加重，“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不是他說了她懷孕的事，她爸至於對他下狠手麽？
自作自受。
“哎。”雪上加霜的疼，寒序一下子站起來，皺著眉毛捂著臉，“謀殺親夫啊？”
“哼。”許欣歸沒好氣的把毛巾扔到床上，翻了個白眼站起來準備出去，“不疼了就趕緊走，你爸媽都坐在客廳等你呢。”
也虧得他在她爸媽面前隱藏得太好了，一頓飯下來，她媽媽對這個準女婿簡直是滿意得不得了，看到他臉上印著的五個手指印就心疼的不行。吃完飯碗都不要許欣歸洗了，趕著她幫他敷傷口。
男子漢大丈夫的，一點點小傷算得了什麽，真是大題小做。
許欣歸嘴裏嘟囔著，捶著肩膀往外走。
寒序擋住她，“我什麽時候說不疼了？沒看見還通紅的麽？”
許欣歸根本不想睬他，越過他就要走。
他往她的方向移了下，堵住了她的道，臉上掛上痞痞的笑，“許欣歸，你就這麽對為你受傷的男人的？”
“又不是我求你的。”許欣歸看他臉上的紅印，表情有些不自然。
寒序看出她心虛，嘴角翹了下，“那你男人為你做到這個份上，你就沒點表示？”
他一口一個你男人的，弄得許欣歸很不自在。
“你要什麽表示？”她擡眼看他，眉頭皺在一起，很不耐煩，“說吧，要多少錢？”
還真把他當鴨了。寒序歪頭笑了聲，“我不要錢。”
“那你要什麽？”許欣歸覷著他，“除了點小錢，我這個人什麽也沒有。”
“嘿，還挺富。”寒序笑看她，那眼神勾魂得很，伸手勾住她下巴，湊近了，“要不，再做一次，……肉償？”最後兩個字被他拖得長長的，呼在許欣歸臉上。
他湊得太近了，許欣歸被他突然的笑恍了心神，臉”轟“一下通紅，待回過神後，抿了抿唇才過來推他，兇巴巴的很有氣勢：“不知道前三個月不可以嗎？”她氣咻咻地，“你做死算了！”
“行，那等三個月過後。”他很好脾氣。
許欣歸這才反應過來，舉起枕頭就往他身上砸，“去死吧，三個月之後也不和你……”太羞恥了，她才沒他那麽厚的臉皮。
寒序輕佻的誘她：“不和我什麽？”
“……”許欣歸沒精力和他打鬧，撐著腰坐下來，郁悶的想了一會兒，平心靜氣的問道：“哎，你非得娶我到底是為什麽，就為了孩子？”
沒等他說話，她就不耐煩的砸吧了下嘴，自我否定的笑了下，“不可能，又不是只有我一個想給你生孩子……”她苦笑，心情也低落下來，她還是死心眼，跌進一個坑十幾年都爬不出來。
她問題出來的時候，寒序自己也楞了，他到底為什麽非得娶她？
為了她肚裏的孩子？
他揉著下巴，甩掉腦袋裏渾沌一片的昏暗，擡頭準備揚起漫不經心的笑，笑還沒完全爬上嘴角，就聽許欣歸又來了一句。
“別和我說你是第一次要讓我負責，我才不信。”
他目光轉過來，懶洋洋的捏住她肉嘟嘟的臉，不正經的笑：“不信就算，反正你是負責定了。”
“切。”許欣歸不理他，並不當真。他這人向來胡謅瞎掰，根本分不清真還是假。她繼續繞回正題，揮手趕他出去：“你趕緊走吧。這麽晚了，我要睡覺了，很困。”她本來就嗜睡，懷孕之後睡覺更是昏天黑地的。
見她真的困了，寒序也不糾纏，“得，睡吧，別累著我兒子。”
“你就知道是兒子了？”許欣歸就是不喜歡他一口一個“你男人”“我女人”“我兒子”的，忍不住要膈應他，“你就知道不是女兒？”
寒序挑眉，“不是你說喜歡兒子麽？孕婦最大，我還不得順著你？”其實他是想要一個女兒的，和她媽媽一樣膽怯怯乖乖巧巧的聽話，不知道多省心了。
“我什麽時候說我喜歡兒子了？現在都男女平等了……”
“以前。”
“多前？”她就是不相信他，這個人滿嘴胡謅，自從撕破臉後，在她面前就沒一句正經的。
寒序嘴角抽笑，挨近她，“高一暑假。”
她臉上的表情立馬變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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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序惡狠狠地將屏幕熄滅，癱在沙發裏一動不動。
“大小夥的，怎麽這麽沒力氣？”寒奶奶一向不喜歡自家孫子那副不正經的邪氣勁兒，看寒序又呆著不動彈，忍不住數落起來，“你看你，睡多久了？過來一起包餃子！”老太太六十多快七十的人了，身體卻還硬朗著，說起話來聲如洪鐘。
寒序從小到大最煩人念叨他，眉頭一皺，不耐煩的從鼻子裏出聲：“知道了知道了。”
老太太緊追不舍，“別知道了，快過來一起做事。”
寒序不動。
“序。”寒媽媽過來拉他，勸道：“你奶奶也沒壞心，她年紀大了，你就讓讓她。”
寒序舔著後槽牙站起來，握著手機走過去，很是不情願，“事多。”
三個人坐在一起包著餃子，婆媳兩人坐在一起還算融洽，絮絮叨叨的說著鄰裏的八卦。
“那個街頭開店的那家。”寒奶奶捏著餃子皮把餃子餡裹進去。
“嗯。”
“那家媳婦兒懷孕了。”
“懷孕了？”寒媽媽笑起來，“終於懷上了？”
寒奶奶又拿起一張餃子皮，“可不是，盼了多少年，終於有了。不知道多開心呢，這幾天買東西都半價。”
寒媽媽點著頭，“是挺不容易的。”
“唉，有些人盼個孩子盼得淚都流幹了，有些呢？”老太太嘖嘖幾聲，“還費勁心思的想要打掉，現在叫什麽來著？人流？還挺時髦……”她一臉嫌棄，“就跟那棟的那家一樣，還在念書的小姑娘，一點也不知檢點……說什麽男朋友的，愛得死去活來的，我看不是也沒來負責麽……”
寒媽媽幹笑幾聲，“小年輕，有時候就是熱血方剛的。”
“呵……”老太太不置可否。
平日裏寒序對這些你家長我家短的都是眼皮不擡的左耳進右耳出，今天右耳好像是出毛病了，左耳進來，右耳卻出不去，堵在心裏不舒服的緊。
正準備把手頭這個包了離開，放在桌上的手機就“嗡嗡嗡”的響起來，他瞥了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也顧不上去洗滿手的面粉了，食指間輕輕一劃，按了免提，看著手裏漸漸成型的餃子，“嗯。”
“聽說你把人姑娘肚子搞大了？”對面笑嘻嘻的，絲毫沒把這個當個事，“行啊你，夠可以的，能耐！”那語氣，恨不得立刻飛到他面前給他豎個大拇指。
靜默，靜默。
冷凝，冷凝。
寒媽媽捏著餃子皮的手指一動也不敢動，兩只眼珠子從剛從書房出來，手還擰在門把手的寒爸爸身上，滑到胸膛一起一伏的老太太身上，最後，再到面色覆雜的自家兒子身上。
偌大的客廳只剩下電話裏嘰哩哇啦的聲音。
“你可得小心，看她那個勁，好像是要把孩子生下來，你註意點，別惹上麻煩。”對面好哥們十分有情誼的提醒。
要把孩子生下來？
一短句在齒間仔細咀嚼過後寒序才反應過來，嘴角控制不住的上翹，連帶著這幾天蔫了吧唧的邪氣也霧騰騰的冒上來，眼睛亮了亮，“她沒去打掉？”
“應該沒有。”
“你怎麽知道？”
“今天滕然遇見她了，說是在市圖書館看孕婦的書的呢，還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做了筆記。”那人不正經的笑，“本來是發信息給你，誰知手一抖發給我了，哈……”
“我知道了。”寒序站起來，和他父親對視：“那個……”
“人女孩子懷孕了，你什麽打算？”一家之主威嚴的看自家兒子。
寒序歪頭，煩躁。許欣歸痛苦的聲音又在耳朵裏撞來撞去，“那我呢？”“你不想娶我，卻要我給你生孩子。”“我怎麽辦？”
“還沒想明白。”他站的筆直，內裏亂成一片。
“什麽時候想明白？”寒爸爸冷著臉，“把人哄上|床的時候怎麽沒想明白？”
“老公……”寒媽媽扯寒爸爸的衣角，用眼神懇求他。
“行了。”寒爸爸揮手，“這個孩子你要不要？”
“要。”這點很肯定。
寒爸爸冷笑：“你要孩子？那孩子媽呢？”
“……”寒序沒應聲，他開始回想自己為什麽會對這個孩子有這麽強的執念。因為許欣歸說不喜歡他了？罵他是混蛋人渣？所以他想要她整天整夜的對著他的種就不舒坦？
還是，他那自私的想綁住許欣歸當他炮|友的念頭？
他今年多大？寒序低頭想著，二十六了，也差不多該有個孩子了。
他咬咬牙，“我負責。”
“什麽？”
“我說我負責。她把孩子生下來。”
“那她要是要求結婚呢？”
“那就結婚。”
作者有話要說： 熱騰騰的一章送上！
新的一年，希望大家開心快樂每一天！也希望自己2017每天都努力！
遲來的祝福，不減的誠意啊！
除了上面兩個願望，我還希望……
新的一年，每一章都有女神們的留言~
滿足我小小的願望吧，比心~
☆、見家長
許欣歸在家族裏有一個睡神的稱號。家裏所有人都知道她能白天睡一天夜裏在接著睡的尿性。所以懷孕嗜睡這件事，誰也沒看出來。
“許欣歸！”媽媽在客廳喊她，“起來吃飯了！”
“唔……”許欣歸掙紮著從床上翻身起來，“嗯，來了。”
她睜著迷糊的雙眼，迷瞪瞪走到飯桌前，空蕩蕩的沒有東西。
“哎，媽！”她臉皺成一團，“你怎麽又騙我？”明明還沒吃飯，非得現在就把她從溫暖的被窩裏拉起來，她摸著肚子憋屈，有賊心沒賊膽的抱怨，“你就不能關心我一下？”
“呵。”許媽媽冷笑，一邊擇菜一邊念叨：“我還不夠體貼你？都睡到現在了，也是嫁人的年紀了，連個飯都不會做，嫁人了就等著被婆家打吧！”
又來了……
許欣歸比出一個手勢，“女孩子就得學做飯啊？他自己不能做麽？還非要我做給他吃？我又不是保姆……”
“你這孩子！”許媽媽眼睛一瞪，語氣加重，又要念念叨叨。
許欣歸捂著耳朵，把豎起的手勢往許媽媽那裏靠近了幾分。
“行行行，不睬我拉倒。”許媽媽見了那個手勢，不耐煩的揮手，“我才不管你，以後被人打就被人打，我也不管……”
“也不要你管。”許欣歸嘟囔著去翻冰箱。也許是上了一個大學，許欣歸對婚姻的想法不像媽媽那樣賢良淑德，和媽媽的婚姻理念一點也不合，每次說到這事都要拌嘴。久而久之，對這事她也不和家裏吵了，反正說也說不過他們，還不如省點力氣。
“我不管，不管，誰想理你？”許媽媽生氣的把最後一根芹菜摔進籃子裏，繞過許欣歸進了廚房。
許欣歸撅了一下嘴，不當回事的繼續翻冰箱。
“哎，媽，家裏什麽吃的都沒有了！”記得前幾天才去了超市買了挺多吃的回來的，這才幾天，怎麽都沒有了？她也沒吃什麽呀。
“哦。”許媽媽一直關註著她這裏的動靜，聽她這麽一說，口氣輕松的：“昨天你外甥過來，我讓他拿了一點帶回家了。”
“呼……”許欣歸欲哭無淚，“這是一點嗎？”都拿完了啊……
聽她反嘴，許媽媽的絮叨又出來了，還帶著點生氣的意思：“吃吃吃，假期回來就知道吃和睡，也不學習，這樣下去不長胖才怪……”
哎呦……
在這個家裏簡直呆不下去了。
許欣歸抓著頭發合上冰箱門，疲憊的和許媽媽打了聲招呼：“媽，我下去買點東西吃啊，一會兒回來。”懷孕之後嘴裏就閑不住，還特喜歡吃酸甜酸甜的蜜餞類零食，一天不吃就難受的慌。
“你……”許媽媽舉著鍋鏟奔出來，見自家女兒已經走到門前彎下腰準備換鞋子了，搖頭翻了個白眼提醒：“你出去記得帶口罩。”
“啊？”許欣歸不知道自家母上怎麽變得這麽講究了，以為是關心自己，笑著擺手：“不用，就那麽一會兒，能吸多少霧霾，沒事兒的。”
許媽媽涼涼的：“過年二十六還沒談過戀愛的人，出門還好意思露臉？丟死人了。說出去我都嫌臊得慌。”
許欣歸：“……”被套路了！被自己土不拉幾的媽媽套路了！哇嗚，好想哭啊……
“我出去了……”被許媽媽這麽一打擊，許欣歸耷拉著腦袋費勁的彎下腰準備把鞋套腳上。沒等穿上，門鈴就響起來了。
“誰啊？”許欣歸和許媽媽對視一眼，走到門口湊近貓眼看了眼，搖搖頭，“不認識。”只是有點眼熟，可能是路上遇見過。
許媽媽想了下，“開門吧，可能是過年來送節禮的。”
“哦。”每年都有不認識的人過來送年禮，許欣歸見怪不怪，晃到門前按下了門把手。“您好……”好字被嚇得卡在喉嚨裏，瞄到倚在門邊的人，她立即慌了，寒毛都豎起，匆忙要關上門。
她沒想過寒序會找到她家，他那麽隨性的人，居然會特意來找她。
寒序略一轉身，手一伸就把門抵住了。
許欣歸怕到不行，低聲咒罵：“混蛋，放手。”
他直直地盯著她。“你開門。”
許欣歸退開一小步，更用勁地把門往外合，警惕的看著他，她害怕他在她家門口說出她懷孕的事來。
寒序卻笑了，整個人松懈下來，掰著門板的手也不使勁了。
許欣歸想趁機關上門。
“我爸媽都在這裏，你確定你要這麽做？”寒序附身湊近她，咬著她耳朵尖呼出一口氣，輕飄飄的。
許欣歸猛然擡頭，果真，剛才從貓眼裏看到的那對夫婦就站在兩步開外。
怪不得剛才覺得有點眼熟……
糾結間，門已經大開了。
瞅著他那不懷好意的笑容，許欣歸特別忐忑的想趕他出去，可是外面那對夫婦禮貌的微笑讓她無計可施。“你來幹什麽？還帶著叔叔阿姨？”
“丈母娘家我來不得？”他哼了一聲，目光緊緊攫住她，“都要定親了，雙方父母不得見面？”
“什麽？”許欣歸抽著嘴角，歪著頭難以置信。
寒序也不回答，托住她的腦袋，順著她側頭的姿勢，貼近她的頸項，用鼻尖蹭蹭，張口咬住，輕輕地啃來啃去。
他的重量都都壓在她肩膀上了！
許欣歸用力推他，“你放開啊！”
“嗯。”他移開點重量，摟著人往門內走，回頭還招呼自己爸媽，“爸媽，進來吧。”
“別。”許欣歸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掐他鉗住她脖子的胳膊，“你想幹什麽呀？我媽還在家裏呢！”要是被看到就完了。
“商量結婚的事。”想到這事，寒序的心情也不好起來，他對許許欣歸他對周紅紅揚了揚嘴角，滿是奚弄的姿態，“許欣歸，你如願以償了。”
“你到底在說什麽啊？”
“你終於成了我女人了。”
“你頭腦不好。”除了罵他的話，許欣歸現在是一句反駁都想不起來。“你到底要幹嘛？”
“幹你。”他在長輩面前還是挺收斂的，一番對話下來聲音都是小小的，只能他們兩個人聽到。
許欣歸擡眼看寒序父母，臉上只是進不了門的無措，見她看他們，寒媽媽還狀似討好的沖她笑了笑。她有氣也撒不出來，只能憋住惡狠狠地對始作俑者：“你……”
寒序斜睨她一眼，回頭繼續招呼滿臉尷尬的父母，“爸媽，進來吧。”他鉗著許欣歸的脖子把她往屋裏拖，嘲諷道：“把公公婆婆關在門口，你個兒媳婦夠有禮貌的啊。”
沒辦法，還是讓他得逞了。
一陣折騰，肚裏還有個小的，許欣歸累得不行，也沒力氣和他打嘴仗，無奈道：“你要幹什麽呀？”
“說結婚的事。”
“啊？”
客廳這麽大動靜，廚房裏油煙機都鎮不住，許媽媽洗了手，匆匆忙忙跑出來，“怎麽了？”
“那個……”連父母都來了，要怎麽解釋啊……許欣歸慌得面部表情都扭曲了。
掐著她腰的大手一個用勁，許欣歸腳下一個不穩，整張臉都埋進他懷裏了。寒序露出一貫斯文有禮的笑，“阿姨好，我是寒序，欣歸男朋友，這是我爸媽。”他微笑著介紹完自己和父母的身份。
許媽媽楞住，“沒聽說我們家欣歸有男朋友啊……”
“嗯。”寒序點頭，笑起來，“那是她沒敢和您說。”他淺笑，把懷裏摟緊了幾分，“我和欣歸上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到現在也挺長時間的了，今天就到您面前讓你鑒定鑒定。”
“上學的時候？”許媽媽盯著自己躲在人家懷裏支支吾吾連臉都不敢露出來的女兒眼裏都要噴火，“有多早？”
“嗯……”寒序下巴抵著許欣歸頭頂，“高一暑假。”
她什麽時候和他早戀了？
“不是。”好容易從他懷裏掙紮出來，許欣歸舉雙手投降，語無倫次：“不是的媽媽，你相信我，他不是我男朋友，我沒有早戀的，媽媽你……”
寒序捂著她喋喋不休的唇，湊近了安撫，“一點點小事，不要再鬧了，好不好？”他語氣溫柔，眼睛裏亮晶晶的滿是警告。
許欣歸說不出話，怒瞪他，流氓！
“那你這次來？”到底是有個男朋友了，許媽媽也不抓著女兒早戀的是不放了，猶猶豫豫疑惑問出口。
“哦。”站在寒序身後的寒爸爸出聲了，“親家母，今天我和寒序他媽來這，就是想商量一下兩個孩子的婚事，聽聽你和親家公的意見要求，我們好回去準備。”
許媽媽眼睛瞪的更大了，看向許欣歸的眼裏滿是“你竟然暗渡陳倉到了這種地步”的不敢相信。
許欣歸自暴自棄的把頭埋在寒序腋窩裏，實在是沒臉。她一貫乖巧聽話的形象在媽媽心裏肯定粉粹的一幹二凈。現在這種情況，根本不比直接告訴她媽她懷孕了好上多少，反而還給她加了個早戀的罪名。
她氣憤填膺的狠狠掐了他胳膊一下。
“嘶……”寒序倒吸一口氣，卻語氣溫柔的低頭看懷裏的人，“怎麽了，肚子不舒服？”
許欣歸瞪大眼，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沒有就好，還當你肚子疼了。”他細心的幫她把唇邊的發絲勾到而後，邪氣的笑對著她又浮出來。
他一口一個肚子的，許欣歸老實了。
“許欣歸她爸還沒回來，你們先坐下來等等，一起吃個飯？”
“行行行，我們等一會兒。”
親家見面格外熱鬧。
等許欣歸從廚房端著水杯出來，她媽已經和寒媽媽聊的熱火朝天了，寒爸爸坐在一旁，不時也說上幾句，客廳裏氛圍好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 留言嗎？
微笑……
☆、商量結婚
寒序躺在沙發上轉著手機無聊的盯電視，見她出來，彎起嘴角，笑意未達眼底，反倒是眼底，邪氣四溢，“我來，你歇著。”他站起來接過許欣歸手裏的水杯，“你毛手毛腳的，別燙到。”
許欣歸倒得水太滿，走起來水杯晃晃蕩蕩，有些熱水灑出來落在虎口，燙的略微的紅。許媽媽註意到這個細節，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點頭笑。
許欣歸心裏更亂了，皺著眉頭不給他端，“不要。”
“人小寒幫你還鬧脾氣？”許媽媽嗔怪一句，“好了好了，放這兒。”
“媽！”這才幾分鐘，都小寒小寒的了？許欣歸整個人都是疲憊的。
“沒事。”寒序好脾氣的坐下來，看著她寵溺的笑：“最近幾天和我鬧脾氣，心裏不開心呢，過幾天就好。”
“……”許欣歸哭喪著臉，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寒序，你過來。”
“嗯？”寒序站起來，向長輩微一低頭，“欣歸喊我，我先過去？”
“去吧去吧。”
剛離開家長視線，他臉上禮貌的微笑就收起來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副不正經的吊兒郎當樣。
許欣歸沒好氣的看他一眼，別過腦袋，她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狗改不了□□……
“不準睡我床上！”他一進她房間就直接躺在她床上了，許欣歸拽他起來，臉漲得通紅。
“不準？”寒序拉住她，把她拽到懷裏，掐起她的下巴就近端詳著，然後挑起一絲賤笑，舔唇回味，“人我都睡過了，還稀罕什麽床？”
寒序微扯笑容，淡淡的發問，左手從她毛衣下擺滑進去，一點點游移，眼看就要攀上雙峰。
“放開！”許欣歸掙紮，她在家裏一向不穿內衣的，這個流氓！
“唔……”她那點小力氣寒序才不放在眼裏，手指強硬一頂，許欣歸的無力的阻擋就被化開了。“這麽小，捏就一小團，還當寶貝似的不給人碰？”
“那你別碰。”許欣歸不是豐滿型，被他這麽沒遮沒擋的一說，內裏的自卑全都被他攪起來。她按住他的肩膀，推著他，想從他懷裏掙出來，偏偏他揉著她的那小小的一團肉不松手。
“聽話點。”寒序也不在意，戲謔的瞧她委屈的模樣，“還能用。”
“……”說不過他。許欣歸咬住唇，瞪向他，“我不要和你結婚。”
寒序瞧著她不情願的表情，兩指夾著她的尖|峰扯了下，然後盯著她不情不願的樣子，沈聲道：“上次電話裏不是哭著求我娶你的麽？”
“……”許欣歸一個頭兩個大，沈默片刻，“我會把孩子打掉，不用你娶我。”
“為什麽？”他還是漫不經心的語氣，垂著的眼裏卻是陰雲翻滾。
因為你不愛我！
差點就把這句話說出口了。許欣歸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別開臉，“不為什麽。”
“不為什麽是為什麽？”他語氣淡淡的，卻狠力地握住她的柔軟，搓揉成各種形狀，那股勁仿佛要捏爆手裏這團軟|肉。
他都死皮賴臉的跟上門了，還不滿足？
許欣歸疼的眼淚都出來了，那裏又麻又痛，卻還堅持著：“反正，就是不要！”
“呵。”寒序只發出了一個單聲音節。然後，抓住她的腰，把她牢牢的抵在懷裏，低下頭，對著她的唇，狂風驟雨般吮下去。他牙齒咬住她的唇瓣，舌尖重重地掃拭她嘴裏的每個角落後，往她的喉嚨深處卷去。
“唔……”許欣歸說不出話，嗚嗚嗚的抗拒，卻徒勞無功。她越反抗，他越用力，她覺得自己的唇和胸都要被他撕碎了一般。
許欣歸實在受不住，還是服軟了。“你不要這樣，我好疼……”
感受到她的溫順，寒序從她脖頸裏擡起頭，手裏的動作輕緩下來，“怎麽，同意了？”
許欣歸平息呼吸，拉著他的手往外扯，“你先出來，我們有話好好說……”
他凝視她半響，動作突然又劇烈起來，侵略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願意嫁了？”
“不是……”
他停了動作，忽地笑了起來，貼近她耳朵：“非得讓我把話說白是吧？你心裏喜歡我多久了？這不要那不要的。孩子誰都能生，別在我面前扮公主，我不伺候你這種。”
這麽親昵的姿勢，這麽戳心的話。
他以這般的高姿態戳穿她的情愫，她覺得無地自容。
許欣歸緊握著雙拳，用指甲狠狠刮自己掌心。最終，她眼睛眨了眨，拳頭松開來，平靜地開口：“我會墮了孩子，不用你負責，你回去吧。”
她一直期盼著嫁給一個知冷暖的丈夫，顯然，寒序不是這樣的人，所以，她也沒必要糾纏著不放。畢竟，他也不是真心娶她。
視線開始模糊，許欣歸吸吸鼻子，臉迅速靠了下棉被，若無其事。
“我已經來了，現在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寒序站起來，理理衣服，睨著她，眼底一片冷然。
許欣歸倔起來不看他，硬是不吭聲。
“得，我先出去，你慢慢考慮。”
待許欣歸整理好情緒走出去，許爸爸已經回來了，兩家人坐在一起，親切而又客氣的商量著她們的婚姻大事。
許欣歸扒著墻，好半天不敢走過去。
寒序坐在父母視線看不到的地方，吊兒郎當的斜眼沖她看過來。
許欣歸不理他。
他也不在意，緩緩坐直身體。許欣歸下意識的覺得不好，扭頭就要回自己房間。
“欣歸，過來我這裏。”寒序揚起禮貌而寵溺的笑，眼睛裏精光閃閃。
“……”
兩家父母的目光都集中過來，灼灼的投射在她身上。她覺得這時候的自己就像一個什麽都沒有準備的表演者，站在舞臺中央，被炫目的燈光炙烤著，毫無反抗餘地。
可是該說的還是得說，現在不說，以後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許欣歸濃重的喘了下氣，平覆內心，低頭啞聲：“我……我不想結婚。”
“啊？”她這話一出，兩家大人的臉色都變了，一直掛在嘴邊的笑彎了弧度。只有寒序，還淺笑晏晏，仿佛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你這孩子，說什麽呢？”最先恢覆正常的是許媽媽，“呵呵呵，她這是有點怕了，沒事沒事啊，我們繼續商量我們的……”她招呼對面坐著的寒序父母，打著圓場。
“媽！”許欣歸紅著眼，聲音提高了兩個度，“我說真的！”
“我也是說真的！”許媽媽一點不相讓。
“我……”
“哎。”眼見就要吵起來，寒爸爸開口，“欣歸啊，怎麽突然不想嫁了呢？”不是肚裏還有一個孩子的麽？哪能說不嫁就不嫁了？
她什麽時候想嫁了？就算想嫁，那也是好幾十天之前的事情了。
她絞著衣角，忸怩著不敢說出真相：“就是沒準備好……”
“從高一到現在，你還沒準備好啊？以前那麽長時間幹嘛去了？”
“我……”不論在誰面前，許欣歸那點戰鬥力，都能算零。
她垂著頭根本不敢正視面前的雙方家長，只能一下一下的繞著手指頭，一聲不吭。
還是爸爸心疼女兒。
見許欣歸眼淚要掉不掉的垂在眼眶，許爸爸堅持不住了，嘆了口氣，“孩子還小，突然這麽說要結婚一時間接受不了，要不先這麽處著，結婚的事兒再往後放放？”
這樣也想，許欣歸心裏點點頭，表面上先處著，等過段日子再說分手了，這樣家裏也不會說什麽。
許爸爸說著說著，大家的目光都投向男主角。許欣歸也緊張的望過去，她拒絕的意思這麽明顯了，他這麽傲氣的人，應該不會再糾糾纏纏不清了。
寒序把翹著的腿放下來，掛起笑，禮貌的迎向家長的目光，“叔叔阿姨，延遲婚期的事我能等，反正都等了這麽多年了，也不在乎這十天半個月的。”
十天半個月？
呵呵。
許欣歸心裏放松下來，盯著他認真誠懇的神情暗自冷笑幾聲，翻了個白眼：十年半輩子都不會嫁給你。
寒序覷著許欣歸明顯舒坦起來的樣子，眼底劃過一絲冰寒。
“只是……”他一個轉折，“我等得了，欣歸肚裏的孩子等不了。到時候欣歸肚子大起來，鄉裏鄉親的，十張嘴也說不清楚。”
混蛋！
許欣歸瞪大眼，他居然把這事說出來了！
“什麽？！”許爸爸許媽媽臉上是難以置信的震驚，指著自家女兒氣得說不出話來，回頭看親家，卻都是滿臉尷尬難以啟齒。
寒序趁熱打鐵，“爸媽，你們放心，我會對欣歸負責的。”
言辭咄咄，語氣誠懇。
“罷了罷了，”許爸爸搖頭，“幾個月了？”
“快兩個月，過完寒假三個月。”
許爸爸眼前一黑，無力的擺手，“大冬天的，先把證領了，婚宴再說吧。”
“爸！”許欣歸都要抓狂，“我不嫁！”
“不嫁？！”許媽媽恢覆過來，“不嫁你肚裏孩子怎麽辦？”
“我一個人養！”
“混賬！”寒爸爸豎起了巴掌。
一場家庭大戰波濤洶湧。
寒序站起來，一個旋身，一把將縮著腦袋掉眼淚的許欣歸抱到懷裏，硬生生接了自家岳父的一巴掌。
“啪”的清脆一聲。
“爸爸，欣歸在和我鬧脾氣，不是故意惹您生氣的。都是我不好，你要打就打我。”他把許欣歸摁在懷裏護著，臉頰上紅紅的五指印緩慢而又莊嚴的顯現出來。許欣歸心裏委屈，嗚嗚咽咽的哭著掐他腰間的肉，他也面不改色。
“……”許爸爸站起來，半天吐出一句話：“我也不想管了，只是這個證一定得去領……”
寒家父母滿口答應，“一定一定。”
寒序勾起笑，摟著人的雙臂加重了力氣，點頭：“是。”
作者有話要說： 咿呀，看後臺數據應該是有十幾快二十個人看的呀，為什麽都沒有留言呢？
告訴你們一個秘密，留言多的話粗長君就會出現哦！
☆、自卑，嫌棄
“疼不疼？”許欣歸拿了冷毛巾小心翼翼的往寒序臉上貼，很嫌棄，“你不知道躲的嗎？”
寒序眉毛一挑，斜眼過去看她，“我這是為了誰？”
“……”許欣歸眼皮垂下來，按在他臉上的手勁加重，“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不是他說了她懷孕的事，她爸至於對他下狠手麽？
自作自受。
“哎。”雪上加霜的疼，寒序一下子站起來，皺著眉毛捂著臉，“謀殺親夫啊？”
“哼。”許欣歸沒好氣的把毛巾扔到床上，翻了個白眼站起來準備出去，“不疼了就趕緊走，你爸媽都坐在客廳等你呢。”
也虧得他在她爸媽面前隱藏得太好了，一頓飯下來，她媽媽對這個準女婿簡直是滿意得不得了，看到他臉上印著的五個手指印就心疼的不行。吃完飯碗都不要許欣歸洗了，趕著她幫他敷傷口。
男子漢大丈夫的，一點點小傷算得了什麽，真是大題小做。
許欣歸嘴裏嘟囔著，捶著肩膀往外走。
寒序擋住她，“我什麽時候說不疼了？沒看見還通紅的麽？”
許欣歸根本不想睬他，越過他就要走。
他往她的方向移了下，堵住了她的道，臉上掛上痞痞的笑，“許欣歸，你就這麽對為你受傷的男人的？”
“又不是我求你的。”許欣歸看他臉上的紅印，表情有些不自然。
寒序看出她心虛，嘴角翹了下，“那你男人為你做到這個份上，你就沒點表示？”
他一口一個你男人的，弄得許欣歸很不自在。
“你要什麽表示？”她擡眼看他，眉頭皺在一起，很不耐煩，“說吧，要多少錢？”
還真把他當鴨了。寒序歪頭笑了聲，“我不要錢。”
“那你要什麽？”許欣歸覷著他，“除了點小錢，我這個人什麽也沒有。”
“嘿，還挺富。”寒序笑看她，那眼神勾魂得很，伸手勾住她下巴，湊近了，“要不，再做一次，……肉償？”最後兩個字被他拖得長長的，呼在許欣歸臉上。
他湊得太近了，許欣歸被他突然的笑恍了心神，臉”轟“一下通紅，待回過神後，抿了抿唇才過來推他，兇巴巴的很有氣勢：“不知道前三個月不可以嗎？”她氣咻咻地，“你做死算了！”
“行，那等三個月過後。”他很好脾氣。
許欣歸這才反應過來，舉起枕頭就往他身上砸，“去死吧，三個月之後也不和你……”太羞恥了，她才沒他那麽厚的臉皮。
寒序輕佻的誘她：“不和我什麽？”
“……”許欣歸沒精力和他打鬧，撐著腰坐下來，郁悶的想了一會兒，平心靜氣的問道：“哎，你非得娶我到底是為什麽，就為了孩子？”
沒等他說話，她就不耐煩的砸吧了下嘴，自我否定的笑了下，“不可能，又不是只有我一個想給你生孩子……”她苦笑，心情也低落下來，她還是死心眼，跌進一個坑十幾年都爬不出來。
她問題出來的時候，寒序自己也楞了，他到底為什麽非得娶她？
為了她肚裏的孩子？
他揉著下巴，甩掉腦袋裏渾沌一片的昏暗，擡頭準備揚起漫不經心的笑，笑還沒完全爬上嘴角，就聽許欣歸又來了一句。
“別和我說你是第一次要讓我負責，我才不信。”
他目光轉過來，懶洋洋的捏住她肉嘟嘟的臉，不正經的笑：“不信就算，反正你是負責定了。”
“切。”許欣歸不理他，並不當真。他這人向來胡謅瞎掰，根本分不清真還是假。她繼續繞回正題，揮手趕他出去：“你趕緊走吧。這麽晚了，我要睡覺了，很困。”她本來就嗜睡，懷孕之後睡覺更是昏天黑地的。
見她真的困了，寒序也不糾纏，“得，睡吧，別累著我兒子。”
“你就知道是兒子了？”許欣歸就是不喜歡他一口一個“你男人”“我女人”“我兒子”的，忍不住要膈應他，“你就知道不是女兒？”
寒序挑眉，“不是你說喜歡兒子麽？孕婦最大，我還不得順著你？”其實他是想要一個女兒的，和她媽媽一樣膽怯怯乖乖巧巧的聽話，不知道多省心了。
“我什麽時候說我喜歡兒子了？現在都男女平等了……”
“以前。”
“多前？”她就是不相信他，這個人滿嘴胡謅，自從撕破臉後，在她面前就沒一句正經的。
寒序嘴角抽笑，挨近她，“高一暑假。”
她臉上的表情立馬變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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